第六十一章_死遁后师尊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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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知道君无渡的状态不对,惊鸿仙子第二天一早再次来到了春山烟预收。

  没想到会看到君无渡一身冷气脸色惨白地从后院走出来。

  眉眼都结了冰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从那万年寒潭中出来,这一瞬,饶是惊鸿仙子一向脾气很好也压不住喷薄的怒火“君无渡,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君无渡垂着睫站在原地没说话。

  惊鸿仙子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柳眉倒竖“从里到外一身破烂你还这么作践你的身体。我早就与你说过断裂的经脉重塑之后需要运针三日才能彻底的治疗掉隐患,这件事我提了多少次了?你每次都匆匆回来又匆匆走。”

  “这次倒好,好不容易回来又是一身的伤,伤口还未愈合你竟还敢下万年寒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只会伤口更难愈合经脉淤堵更甚?”惊鸿仙子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也不必再修炼了,反正这样下去你也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不如等死!”

  “好!”

  本来还在气头上,一听他这样说,惊鸿仙子还愣了愣“什么好?”

  “上清十八针。”

  “人死罪消……连我们私下祭拜都不让!”

  两人立刻回头,就见君无渡正负手而立地站在半空中。

  一双纤尘不染的黑靴停在了石碑前。

  “师尊!”两人慌忙行礼。

  把东西放进去时,

  蹲在月色下许久才一点点用土掩埋,直到泥土掩到布娃娃的头顶时,两人只觉得好像斩断了与小师妹的最后一点牵连。

  “你们在做什么?”

  万籁俱寂山间苍茫,就连轻烟都显得格外惹眼。

  君无渡又重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简陋的坟冢前,岑子矜插上香,喉咙哽咽地低低说道“小师妹,对不起!”

  等到释完针,鸿轩上人刚好也来了问仙峰,得知玉宵今日非常配合治疗,鸿轩上人也彻底的放下心来。

  看惊鸿仙子隐隐有着担忧,他还安慰道:“我们与玉宵相处百年,他的性子你我又不是不清楚,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又怎会为了一个弟子而神伤?”

  上清十八针运针最忌被人打扰,待到君无渡坐在矮塌上,设下结界后惊鸿仙子又为他把了把脉。

  都知道君无渡雷打不动的亥时一刻就寝,而如今已近亥时!

  难道也是思念南枝师妹?

  君无渡半垂着眼眸,一步步从半空走了下来。

  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二师兄拉了拉“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如今听到他竟主动提及,惊鸿仙子心口的气才疏散了不少敛下怒容说道“我看今日就刚好!”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岑子矜愤愤地揉着眼,“师尊好狠的心!”

  南枝已脱离宗门不再是天玄宗的弟子,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祭奠,只能在后山的紫竹林里为南枝挖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晏元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想祭拜小师妹,怕她魂无归处立了个衣冠冢。”

  衣冠冢衣冠冢总得放些死者的东西进去,而南枝当初离开时带走了所有用过的东西,最后两人寻摸了半天终于在自己的箱子最底下找到了南枝曾经送过两人的布娃娃。

  然后,她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皱得更紧了,这脉象竟然比昨日更加紧绷枯涩,明显郁结之甚!

  君无渡眉眼不抬地扫了两人一眼,很快,挺拔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惊鸿仙子张了张唇,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每日两针需要九天时间,前些日子无论她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他,他却总是不肯多抽出几天的时间,总是脚步匆匆地应付她似的来扎几针带上药丸就走,像是生怕在天玄宗多待一刻似的。

  想到这里岑子矜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师尊,你也还没就寝?”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让开。

  广袖在夜风中飘飞,一袭黑衫在月色勾勒下更像冷峻挺拔。

  是夜,岑子矜和晏元询两人踩着月色快速地朝问仙峰后山走去。

  “想来昨日窒涩的脉象应是他伤重导致。”

  那布娃娃带着的银冠长期无人打理都已经泛了黑,两个师兄都很又默契地清洗了干净。

  她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昨日的不欢而散,到底还是压下了所有的话,径直把针袋拿了出来。

  晏元询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香插进土地,沉声说道“小师妹,一路走好!”

  猜不透君无渡的心思,两人正抬头想要看个分明时却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扫过,那坟堆的土顿时纷纷扬扬落在了地上,刻着‘小师妹’之墓的石碑甚至瞬间化作了飞灰。

  “他就这么讨厌小师妹吗?”

  不是天玄宗弟子,墓碑不能留名,只能用一块平整的石头写上小师妹之幕。

  上次和魔族的那场大战,他的内伤太过严重,必须得用上清十八针,只是这针极费时间。

  但是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君无渡,发现他表情平淡得没有丝毫异常,丝毫也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师尊,就算小师妹不是天玄宗弟子了,可她还是我们的小师妹啊……”岑子矜立刻红了眼,第一次敢反驳君无渡的话“你不伤心,可是我们难受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冷冽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已不再是天玄宗弟子!”他居高临下地看向两人,深邃的五官在月色雕刻下格外的莫测,“你们记住了吗?”

  望着君无渡消失的方向,晏元询叹了口气,“师尊的道心坚若磐石,我们若是哪天死了他也不会有一分难受。”

  达到君无渡这样的修为,五感更是灵敏。

  两人的声音即便再低,也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耳里。

  难受?

  可笑至极,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难受?

  男人的下颌紧绷,侧脸冷得像是冰封万里的北之巅。

  君无渡很正常,比平日里更正常。

  每个早晨,他会出现在炼剑峰指点弟子炼剑,语气淡淡显得格外的平易近人,惹得炼剑峰人满为患。

  他甚至破天荒地出现在了饭堂,惹得平日里吵闹吵杂的地方安静如鸡,他却像是毫无所查地把辛辣重口的菜打了一桌,被呛红了脸时他却任然执着筷子像是不肯放弃。

  有弟子小心翼翼地递上茶水,他居然会冲对方笑一笑,虽然因为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而显得有些可怕。

  他甚至会出现在岑子矜和晏元询的小院里,一点点耐心细致地教授他们心法剑术。

  他像每个其他长老一般,不再高高在上让人仰望,不再冷漠锋利,让人不敢靠近。

  整个天玄宗的人都在欣喜,除了惊鸿长老,每一天替君无渡把完脉,她的眉头就会皱得更紧。

  她甚至发现,君无渡自从受伤回来到现在一次也未曾修炼打坐,甚至他会整宿整宿的站在那片梅林下,从黑夜到清晨,从回来到现在足足十一天的时间,他都未曾阖眼了。

  直到十八针扎完的那一天,惊鸿长老发现他的脉象已经更加紧绷枯涩,坚硬得宛如琴弦,甚至已经出现了大凶的结代脉!

  气机淤滞脉气不能衔接,脏腑之气则会越来越衰微,若是不及时拨乱反正,必定气血逆乱,宫城动荡!

  她不动声色地回到朝霞峰,立刻配了药,甚至加了几味具有镇惊安神的灵草。

  她甚至亲自煎好送到了问仙峰看着君无渡饮下。

  然后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随便找了个由头留在了偏殿。

  等到天光渐暗时,终于看见那一直不肯阖眼的君无渡坐在矮塌下撑着脸颊睡着了,一头墨发被风吹得如水般微漾。

  看着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惊鸿仙子叹了口气,施了法术把他送到了床上,她又轻手轻脚地点了安神静气的熏香,这才关上门提步离开了春山烟欲收。

  在她想来,这一夜玉宵怎么也会好好睡上一觉。

  夜色越来越浓时,床榻上的人眼球滚动呼吸愈来愈急促。

  “师尊,师尊……你醒醒呀!”

  君无渡缓缓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让他瞬间哑声。

  “师尊,你怎地还在睡觉。”见他不动南枝面露不满,不过旋即又眉开眼笑地扬了扬手中黑漆漆的东西说道“师尊你看,这是神凤鸟蛋,他们都说这神凤鸟蛋是世上最鲜美的蛋,你快起来尝尝呀。”

  她说着把蛋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缓缓地坐起身,正要伸手接过时,南枝却突然又收回手,一脸俏皮地说道“师尊你等等,我先给你剥开。”

  “师尊你不要看这蛋黑漆漆的,但是里面可干净着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黑色的鸟蛋上敲了敲,果然露出了白白的蛋白。

  她垂着眉眼,认真地剥蛋“师尊你总是觉得重口腹之欲对修行不好,可是你已经这么厉害啦,也应该享受一下这世间的美食了。否则来这人世走一遭,什么都没尝什么都没有吃就成为了仙人,若真的无欲无求了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

  “我剥好了,师尊快尝尝。”光滑白嫩的蛋举到了君无渡的面前,她杏眼泛着潋滟波光,嘴角翘着欢快的弧度。

  在一片欣欣的明媚阳光里,君无渡恍惚地发现南枝还活着,原来那些都是一场梦。

  真是好笑,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或许是这样的想法让他没有如往常那般拒绝,而是伸出了手。

  可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上那白嫩的鸟蛋时,一切光亮都粉碎了,像是撕碎的纸片一样四处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南枝……”君无渡愕然了一瞬。

  南枝垂下手,看着在裙摆处蔓延的火,她冲君无渡笑了笑“师尊,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他从椅子站了起来,清冷的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

  他伸出手去拉她,可是南枝却缓缓地朝后退去“对不起啊师尊,以前我太不懂事了给你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以后不会了,师尊……”

  南枝一双杏眼是清澈的,就像阳光下欢快流淌的小溪,泛着粼粼的波光,让人看着她就觉得心生欢喜。

  可此时的笑却像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得君无渡心口疼得几欲窒息,他眼中闪动着剧痛大步地去追去“你要去哪里?”

  她和他那么短的距离,可是君无渡怎么追都追不上。

  他看着大火已经烧到了她的全身,君无渡脸上的血色尽失,而南枝还在笑着说“师尊,你说过要为我寻一把适合我的剑,现在我已经用不上了。”

  “师尊,再见啦……”

  “南枝,你给我站住……南枝……”

  黑暗中,君无渡倏地睁开了眼,眼尾滑过一滴冰凉。

  惊鸿仙子在第二日来到春山烟欲收为君无渡疗伤时,房间哪里还有人。

  只有八仙桌上落了一张纸条“出门几日,不必担忧。”

  惊鸿深吸了一口气。

  揉碎了纸条。

  天之南,南之巅,有一处荒渊冢。

  此山绝高,宛如利剑直插天际。

  有踏遍五合八荒的好事者,写下的天下名山大川中,荒渊冢被称为绝顶,放眼天下无一山能与之争锋。

  此山如此名,乱世嶙峋,寸草不生。

  而此山千年前有铸剑大师深居在此,打造了无数法宝灵器。

  更有传言他带着妻子的尸身跳入了铸剑池,以血肉神魂铸成了两柄绝品神器。

  其中一柄便是君无渡手中的不妄剑。

  荒渊冢有守剑人,传说千年未曾出世,修为已至臻境。

  千年来,无数修真者不远千里慕名而来,能最终登上荒渊冢的人也唯有君无渡一人。

  而此时,他没有御剑,而是徒步走着。

  一双纤尘不染的黑靴很快染上了脏污的泥土,走到累了他会随意坐在一旁歇息,然后再慢慢地朝上走。

  。

  大山孤绝,即便高大的身姿也被吞噬得宛如渺小的落叶。

  越近山顶,那飓风更是无常。

  时而大风起兮,飞沙走石,衣袍猎猎作响时高大的身躯也显得格外单薄脆弱,仿佛只要这风再大一点,就会随风飘去消失天际。

  吹起的尖锐石子一颗颗刮过脸庞,划破皮肤后留下了道道血痕,顶风而走的单薄身影却像是毫无所查,又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继续前行。

  有时候风太大时,他会被吹得踉跄倒退,最后摔倒在地朝山下滚落,为了抓到支撑,双手被粗砾的石头磨得血肉翻飞皮开肉绽,指尖都生生折断。

  飓风更是会掀起巨石,把君无渡一次次卷到空中,再重重砸在尖锐的乱石之上,喉咙的血越聚越多,可他只是死死咬着唇,生生咽下。

  一次次的寻返往复,日升月落,月落日升……日月在他头顶交替了一次又一次,。

  无论摔落多少次,无论身上添了多少个伤口,任凭鲜血染红了一路,他却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一身破碎还在踽踽前行。

  发丝乱了,衣衫破了,浑身是伤,就连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也是伤痕交错血迹斑斑。

  暗香罗浮,玉宵仙尊,多么的谪仙人,

  而此时,他好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玉宵仙尊了。

  足足五天五夜后,浑身脏污的男人终于走到了山顶。

  头发散乱,破烂的衣袍带血,然后他站在晨曦的朝阳中朝着那空无一物的山顶拜了拜。

  “洪老,在下来求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茫的上空响起“我记得你,百年前你曾来过。”

  “嗯。”

  “千百年来,你是第一个两次登顶之人。”洪老像是感叹了一声,顿了顿问道“你带走的那柄剑可取了名?”

  “不妄剑。”

  “不妄取,不妄予,不妄想,不妄求”顿了顿“明知如此,你为何还来?”

  “我曾答应过一人,要取得一柄合适她的剑。”他垂着睫,沾了血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脸颊之上,他的神情却平淡的像是在与人讨论今日的天气。

  “既如此那便进吧,能否求得自看你的缘分。”

  “多谢!”

  话音一落,那虚无之地,竟然凭空显现出了一座巍峨石殿,而那紧闭的石门也缓缓在君无渡眼前打了开来。

  君无渡提步慢慢地走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了大殿中那炼剑池。

  心诚身诚,入荒渊冢者但凡使用灵力便是身不诚。

  不入炼剑池者,者心不诚。

  以身饲剑不以灵力抵抗,即便是大能者也一样九死一生,这便是千百年来除了君无渡以外无人能求得一剑的原因。

  求剑者要么死在了登山的路上。

  要么意志不坚死在了炼剑池中。

  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无数飞剑从四面八方飞来,如潮水般瞬间刺破了君无渡的身躯,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这种痛是致命的,就好似身体被无数的剑把血肉一块块剜掉,就连毫无保护的心也没有放过。

  疼痛到达顶点时,即便是君无渡也压抑不住闷哼声从喉头遗出,浑身颤唞到了极致。

  而这样的折磨还是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

  直到在白光散去的一瞬,一柄通体血红的剑静静漂浮在了虚无的黑暗中。

  握着剑,男人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缓缓露出了笑。

  那笑容慢慢地从嘴角蔓延至眼角,就连那双一向深不可测的凤眸都染上了细碎的光亮。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了炼剑池外,那已经归于平静的炼剑池里陡然响起了一声虚无缥缈的叹息。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不顾身体从内到外的破损有多严重,他御剑离开了荒渊冢一路朝北飞行。

  一直到渡渊山能远远地看到那座竹屋,他带血的脸上克制不住地露出了点点笑意。

  临近院子时,他好似才发现自己衣着不妥。

  南枝若是看到这样的他,一定会担心追在身后问东问西的。

  她总是如此的聒噪。

  他似乎想要露出讨厌的神情,嘴角却克制不住地弯了弯,一双疏离冷漠的眉眼,此刻竟像是春风佛过梅林,扬起了漫天的花瓣,让那着墨极浓的眉眼勾像是被温柔的水氤氲,染上了一丝缱绻的温柔。

  给自己念了足足有四五遍的洁尘咒,然后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结果下一息又被染出了猩红点点。

  他剑眉微微一皱,干脆又给自己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衣衫。

  如此南枝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只是他把几间屋子都找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南枝。

  南枝去哪里了呢?

  难道她回天玄宗了?

  一定是了,她最喜欢那里的梅花,总是会常常躲在梅花树上,趁他走过时她会突然跳下来,企图吓他一跳。

  偶尔也会趁着他从梅树下走过时,抱着树枝就噼里啪啦一阵乱摇,直摇得梅花簌簌掉落。

  “下梅花雨啦,下梅花雨啦……师尊你看好漂亮。”

  眼眸中似还残留着她捣蛋时的古灵精怪,君无渡抿唇笑了笑,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拖着被血水浸透的黑衫又不眠不休地赶回了天玄宗。

  一踏上春山烟欲收,他的脚步失了往日的从容端方,急切地步入梅林。

  可是找遍了梅林,却没有找到南枝的身影。

  她又贪玩跑出去了吗?

  他站在梅树下偏了偏头。

  然后,他看见几位长老朝他走了过来。

  他站在那株最大的梅花树下,朝鸿轩上人问道“师兄,南枝呢?”

  几位长老面色诧然地互看了一眼。

  隐隐察觉到了君无渡此时的状况不太对劲,最后还是惊鸿仙子放软了声音说道“玉宵,南枝她已经死了。”

  “南枝死了?”他凤眸红得如泣血一般摇着头,浓睫像是承受不住似的颤唞得厉害“不不不,她怎么能死?”

  他说过要护着她不再让她一个人,他说的承诺都没有做到,她凭什么敢死,她怎么敢?

  那个总是叫着师尊师尊的南枝……那个总是会把她认为好吃的好玩的一股脑地塞到他的房间的南枝死了……

  他颤唞的瞳孔倏地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

  他看见了那个在火中痛苦挣扎的南枝。

  南枝……真的死了!

  他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救她,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在眼前,灰飞烟灭,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没有人会嚷嚷着师尊师尊。

  没有人会不顾生死为他不远千里摘灵草。

  没有人会不顾生死闯禁地。

  没有人会在节日里硬拉着他去看所谓的热闹。

  没有人会担心他一个人在问仙峰孤独终老。

  没有人会再像她那般傻,总想让他像个人一般活着……

  “南枝……”

  高大的身影一个踉跄,他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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